第19章 二合一（捉蟲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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朱宴如今的行為雖然沒有直接把她和楚氏集團的總裁聯系上, 但也在系統違規的邊緣瘋狂試探。
為了自己的健康著想，不用系統開口，楚江煙就會主動讓他保密的。
好在在她隱瞞自己身份的十幾年時間裏, 楚家的保密流程已經到了行雲流水的地步。
比如當下, 根本就不需要楚江煙本人操心, 門口的小宋就帶著合同翩翩而來，然後開始熟練地對朱宴講述起了遵守保密流程的各項條例。
一般來說, 簽下了保密協議, 楚江煙還會許給知情人士一些難以拒絕的好處。
但是這次，朱宴本來就是依托她才有了回到朱家的機會。
兩相抵消，她也就沒提利誘的事情。
不過沒想到的是，朱宴反而率先開口了：
“楚江……楚小姐, 我可以這麽叫你嗎, 保密協議我會簽的。”
既然都暴露了娛樂圈的身份，楚江煙也沒有了藏著的念頭。
如今她從屏風裏平靜的邁步出來，對著朱宴淡淡開口：
“你想要什麽？”
朱宴看著楚江煙，下一刻垂下眼睛乖順的搖頭：
“不不不, 你願意幫我, 保密合同我自然是願意簽的……我就是想說，請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楚江煙掂量著徐宏到她公寓的時間, 繼而頷首：“可以。”
問問題，也是很有水準的一個事情。
單從問題的角度和層次來看, 就能初步判斷出一個人的能力和眼光。
比如當下, 如今朱宴敢問出一句“你為什麽要幫我”之類的話，楚江煙估計就會掉頭就走, 想辦法再找個朱家別的私生子出來。
不過好在朱宴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,
如今他深吸一口氣, 擡頭的眼睛裏是堅定的光芒：
“楚小姐，我想問的是，你給了我這個機會，我可以怎麽報答你？”
“……”
楚江煙倒是沒想到朱宴會這麽說，如今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。
但很快，她就反應了過來，心裏有些暗暗的好笑。
一個從主心骨到接班人都心狠手辣的朱家，能在枝外開出朵知恩圖報的小白花？
如今他這麽說，無非就是示弱和交好而已，還能試探她的目的。
這朱宴，雖然一直不在朱家，心眼倒是不小。
不過他唯一沒有算到的一點，就是楚江煙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想過要收取什麽報答。
畢竟要不是朱洋犯渾到她面前了，整個朱家她根本就沒看在眼裏。
現在她就算插手，也只是在系統的限制下刻意隱藏了能力。
……要不然，哪還輪得到朱洋挑釁。
直接把朱家的全部產業給掐斷，豈不是從源頭解決了問題。
心裏這麽想著，楚江煙看著朱宴，臉上的表情無比平靜：
“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。
之後我會通知你的。”
一句話說完，楚江煙也就沒了交談的意思。
如今朱宴已經簽好了合同，令一旁的系統松了口氣。
這件意外處理完了，接下來關於朱家，朱宴還有很多需要了解的。
楚江煙對一旁的小宋使了個眼色，把朱宴交到了她的手上，楚江煙便功高身退，從聞笛齋駕車離開了。
楚江煙的車技出神入化，又快又穩，也沒用多久，就風馳電掣的回到了公寓。
眼看著徐宏還沒到，她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。
楚江煙靠在沙發上，回憶起徐宏的話，眉眼難得帶了一點疲倦。
如今她將領口的扣子微微一松，喝下一口熱水安了安神，繼而打開了微博。
果不其然，熱搜第一就是那位試鏡她的導演：
#王仕發文吐槽試鏡藝人#
@導演王仕V：大家也都知道，我們正在籌備《分手的第一天》。實不相瞞，最近已經到了試鏡選角的時候。本來這麽喜慶的活動，倒是碰到一個不知道禮貌為何物的藝人，對著我們挑三揀四，亂發脾氣。只能說有些人真是名氣不大架子倒不小，仗著她最近的綜藝有些熱度，倒是忘了本職工作怎麽做的了，對於這種藝人，我們劇組絕對不歡迎！
王仕向來是娛樂圈“最敢說話”的導演，經常在自己的微博號罵天罵地，自然也吸引了一批喜歡這種真性情的粉絲和吃瓜網友，也算是娛樂圈導演界的網紅了。
於是他這條微博一出，自然就掀起了不小的熱度：
[敢惹我們王導，這個藝人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]
[王導直接點名吧，誰啊，《分手》這麽好的劇組還敢挑刺，說出來我們就讓她糊！]
[劃重點了啊！她，一個女藝人，本職演員，名氣不算大，但最近綜藝有熱度……感覺應該沒幾個人吧]
評論區熱鬧無比。
替王導一起罵的有之，但更多的還是猜測此人的身份。
不過也是，吃瓜是互聯網的天性。
王導的這條微博就像是個導火索，頓時勾起了人們的好奇心。
一時之間，各個社交軟件緋聞四起：
“你看微博了嗎，王仕罵了個藝人，你知道是誰嗎？”
“快快快來吃瓜，娛樂圈又打起來了！”
……
伴隨著現實和互聯網的口口相傳，這條微博熱度在不斷攀升。
很快，在幕後推手的發力之下，不僅是微博的評論區了，就連知乎豆瓣貼吧等等各大平臺也開始了猜測。
每個人都恨不得掘地三尺，把那個“挑三揀四”的女藝人給找出來。
一來二去，王仕的熱搜名次也在嗖嗖的往上升。
根本就用不了半個小時，#王仕發文吐槽#的詞條就直接沖到了熱搜第一。
“到底是誰在劇組耍大牌”已經成為了如今最為熱門的話題。
一時之間，參與者甚眾。
有些好事人甚至還開了個帖子，把整個娛樂圈的明星一個個的篩選下來，最終到了決賽輪僅剩的幾個。
其中，就有最近因為《真實心跳》熱度很高的楚江煙。
對於她的名字，網友們的質疑聲居多：
[這份名單裏面，我覺得楚江煙不太符合吧？]
[對啊，但凡看了戀綜的也不會覺得她會耍大牌啊。她遭了多少罪啊，要我我早掀桌了，人家還能耐心的安慰人呢……]
[就是，我們楚總是心率值戰士，75的心率做不了假，哪可能對著導演發脾氣]
這裏的“楚總”並非掉馬，而是追戀綜的觀眾們對楚江煙的一個愛稱。
說起來，還是楚江煙在戀綜上的表現頗有成效。
之前還在聲討她是綠茶的聲音，早在第一期結束之後就基本消失了；
若是還有些疑慮的，也在看了第二期她對小妍的態度之後也就徹底釋然了。
楚江煙怎麽可能是綠茶？
他們沒看出她茶裏茶氣，反而看出她人有多牛逼了。
那種遇到什麽大風大浪都不帶緊張一下的態度，
再加上她那又美又颯還有錢的作風……
嘖嘖嘖，喊一聲楚總不過分吧。
這種說法原本還是一些調侃，後來應用的人越來越多。
等回過神來，已經有一批人開始喊著楚江煙叫“楚總”了。
這麽一想，他們也算得上是第一批摸到了楚江煙馬甲的老粉了。
只不過當下，這些老粉們就直面了互聯網上的第一次質疑：
[雖然但是，綜藝我也看了，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萬一楚江煙都是演的呢？]
[就是啊，她知道有攝像頭當然就會好好表現了，我要知道有攝像頭我也這樣啊]
[你們不覺得她有點太假了嗎，正常人遇到這些事情真的會這麽冷靜嗎，不會是和節目組串通好了吧]
老粉們：？？？
他們都意識到，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了。
自從第二期小妍的事情之後，楚江煙在《真實心跳》圈子裏的風評是清一色的好評。
大部分都對她印象極好，少數也只是無感而已。
如今攻擊性這麽強的黑粉，還真是開播一來的開天辟地頭一遭。
只是一晃神的時間，原本還在溫和討論的帖子裏突然就湧入了一大批新人。
這些新人目的性非常強，逮著每一個誇楚江煙的人就是一堆猛懟，質疑她是演的、質疑她太裝了、最後甚至還質疑她和節目組是一夥的。
一個人發言、一群人跟在後面點讚。
帖子裏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，這些新人的評論很快就沖上了熱評裏面。
那種氣勢洶洶的勢頭，直接就把楚江煙的老粉給看傻了。
當然，這時候他們還試圖講理，想要擺出事實證據來說服這些“討厭楚江煙”的人。
但他們並沒有人發現，其實這是遇到了互聯網的神秘團體——水軍。
而水軍是什麽樣的人呢？
水軍是不聽道理只認錢的。
所以有人開始試圖講道理之後，這些水軍就拱火的就更起勁了，話術也跟著往氣人的方向走：
[不會吧不會吧，不會只有我覺得楚江煙很裝吧]
[純路人，但我就想罵楚江煙不行嗎？你管得著嗎？]
[這是你家的帖子？我就說，你不喜歡那你報警吧]
老粉們：……
大家都是來沖浪的，誰還非得讓著你們了？
饒是本來還想講理的網友們，如今也被過激發言的水軍氣出了三分火氣，如今反過來懟了回去。
和這個帖子裏類似的事情，如今也在各大平臺上發生著。
一來二去，整個互聯網的水就被攪成了一鍋亂粥。
而路過的網友們也只能看到是關於楚江煙的罵戰，對於這個名字的印象也差了幾分。
這正是王仕安排水軍的目的。
也沒辦法，誰讓楚江煙試鏡表現的太好了，偷拍的視頻全都用不上了。
為了拿到翻倍的資金，他們劇組如今就只能在歪門邪道上下功夫。
第一步，先由號召力最強的王仕發微博炒熱度；
第二步，劇組就可以安排水軍敗壞楚江煙的路人緣；
第三步，直到全網環境被炒作的差不多的那一刻……
[導演王仕]點讚了評論：[難不成真的是楚江煙？]
嘩——
看著王仕突如其來的點讚了某條評論，整個互聯網頓時陷入了一片嘩然：
[天啊，居然真是楚江煙？？？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我人都傻了]
[人家看著淡定，才火了幾天粉圈都出來了，估計野心大得很呢，嘖嘖嘖]
[媽的，剛才楚江煙粉絲在那裏撕路人，我還幫她說了幾句話，現在看看真是白瞎了]
王仕的這個讚一出，簡直就像是把整個鬧劇烘托到了最高潮似的。
原本那些猜測的、炒作一團的帖子，如今便如同收到了號召一般，齊刷刷的直沖向了某人，某個“對著導演耍大牌挑三揀四”的“失德藝人”。
在水軍的刻意引導之下，互聯網上對於楚江煙的風評急轉直下。
直到現在，她的口碑已經從之前的讚不絕口變成罵聲一片，“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”之類的評價層出不窮。
看這陣仗，要是給不出有力的澄清，“亂發脾氣”的名號就要扣在楚江煙的頭上再也抹不掉了。
也難怪徐宏會氣成這樣，在電話上就開始破口大罵了。
如今楚江煙了解了一下情況，就聽到敲門聲音。
她收起手機，一打開門，就看到了怒目圓瞪的自家經紀人，第一句話是吼出來的：
“這個王仕！我一定要宰了他這個老不死的！”
楚江煙微笑以對，把他安置在自家沙發上，然後又轉身泡了杯茶。
這是剛才從聞笛齋順路拿回來的空谷幽蘭。
十二萬一斤的茶絕對算得上奢侈品，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。
如今給徐宏倒上一杯放在面前，他原本還臉紅脖子粗的罵著，如今順手端起來聞了一下，頓時氣也不生了，眼睛也跟著亮起來了。
“好茶、好茶……”
徐宏小心翼翼的品了一口，嘴裏是讚不絕口，
“小楚啊，你這裏的好茶葉是真多啊。”
“你上次說的那個二百多一斤的，我回去也搜了，買了好多都沒那個味道，跟你的茶葉一比都差老了……”
楚江煙面不改色的點頭：“所以我之前說過它很搶手，我也是走關系才拿到的。”
徐宏喝著空谷幽蘭，美得眼睛都瞇起來了：“那這個呢，這個得比之前那種貴吧。”
“貴一點。”楚江煙微笑道。
徐宏好奇的猜測：“那是多少……四百一斤嗎？”
楚江煙頷首：“差不多。”
差的也不是特別多，也就再翻個三百倍吧。
聽楚江煙這麽一說，徐宏還以為又是她走關系買到的茶葉，如今也不多問了。
好茶不容浪費，更沒時間留給他生氣。
徐宏默默的品嘗完這一杯回甘無窮的好茶，之前的氣性也下來了，頭腦都清醒了很多。
自然，如今也有功夫來說正事了。
徐宏打開手機翻看了一下微博，風向已經是一邊倒的罵聲。
清河娛樂其實也出了力，買了點水軍，可惜在全網大節奏的面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，根本就沒掀起任何水花。
想到自家一窮二白的公司，徐宏忍不住又有些發愁。
如今他焦急的想要踱步，但餘光瞟見了坐在一旁的當事人本人。
這一刻，他倒是莫名有了種勝券在握的感覺。
是的，勝券在握。
說來奇怪，明明楚江煙才是那個初入娛樂圈的楞頭青；
但是在很多大是大非上，反而她的態度比誰都要從容。
就像是天都塌了，她也不會失態一樣。
這種奇異的感覺，徐宏從沒有在任何一個藝人的身上體會過。
回憶起往常，他才是手下藝人的主心骨。
但這一次，明明娛樂圈的大小事宜似乎都是他來處理，但從內心深處，他卻隱隱以楚江煙為首。
這種感覺，難道就是所謂的領導力嗎？
察覺到自己潛意識裏居然是這麽想的，徐宏頓時有些驚訝。
但出乎意料的，這種感覺卻並不討厭。
畢竟有楚江煙這樣的人做為後盾，平心而論，真的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事情。
如今公寓的客廳開著暖黃的吊燈，再看看手邊冒著白煙的熱茶，徐宏突然覺得內心安定了許多。
他沒有再繼續焦慮，反而打開了公司的各大群聊，開始在裏面有條不紊的指揮了起來：
[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控制輿論，大家要把重點放在和水軍……]
這邊，徐宏已經忙起了他的工作；
另一邊，楚江煙則受到了另一批人的操心。
自然，是來自約飯群的小夥伴們。
[趙子衿]：臥槽，那個王仕有毛病嗎？血口噴人是不是！我微博五十萬粉，讓我來罵！
[姜芙]：我好歹也二十萬粉呢！家人們沖啊！罵死那群亂造謠的！
[何霜]：@楚江煙，是不是朱洋做的啊？對不起！！！要不然還是我去給他道歉吧？
[趙子衿]：@何霜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別和朱洋那個b再聯系了，交給楚江煙就行，相信她可以的！
楚江煙剛好看到這裏，如今在群裏冒泡：
[楚江煙]：放寬心，朱洋還沒那麽大本事
她一放話，群裏的幾個小夥伴頓時有了主心骨一般，立刻就安定了下來。
尤其是趙子衿，瞬間截圖保存了楚江煙的帥氣發言，繼而在心裏嘖嘖稱奇：
看來超話把我們家楚江煙叫做楚總也是有道理的。
這架勢，感覺我們楚總分分鐘就能讓朱家破產啊。
趙子衿也沒想到，從某種意義上她也真相了。
如今她也只是心裏微微一感嘆，然後就在群裏替楚江煙擔心了起來。
畢竟現實情況不容樂觀。
大家都相信楚江煙的人品演不出來，所以反而更加擔心這個導演是何居心。
一個朱洋、一個王仕。
兩撥人馬，明顯比之前還要棘手了。
群裏的小夥伴替楚江煙操心，被兩面夾擊的楚江煙倒是心情很冷靜。
誰知說曹操到曹操就到，她還在群裏聊著，突然又收到了一個消息申請。
果不其然，又是朱洋的。
[熱搜上的很頻繁啊，看來有些人幫不了人，自己也分身乏術了]
看著大放厥詞的挑釁，楚江煙平靜的點擊了[拒絕]，表情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是的。
她現在確實面臨著兩撥敵人。
但是好在，很快就要死一撥了。
楚江煙垂下積蓄著暗湧的眼睛，一旁的徐宏突然一拍大腿，語氣也跟著激動了起來：
“哎呀！這小夥子能處！”
楚江煙擡眼，表情恢覆了往日的溫和，就看到徐宏舉著手機一臉感動的表情：
“你看微博，那個編劇替你說話了！”
楚江煙接過手機一看：
@何許言：和大家唱個反調，但我相信楚江煙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。也希望大家能夠不被外界聲音影響，能夠親自明辨是非。
敢在風口浪尖替楚江煙說話，何許言的此舉不可謂不大膽。
再加上楚江煙本來還沒答應進組，此番舉動簡直就是不求回報的一次力挺。
和大眾唱反調，更是需要相當的勇氣。
不用說，評論區已經是一片罵聲了：
[你誰啊？收錢了吧？]
[微博才十萬粉？散了散了，蹭熱度的營銷號]
好在他本身的名氣不大，也沒掀起太多的熱度。
關於這一點，何許言並沒有覺得慶幸，反而有些愧疚的發來了消息：
[抱歉，這次幫不了你了。]
錦上添花易，雪中送炭難。
能在這個時候出來力挺楚江煙，於情於理都是一樁恩情了。
饒是徐宏，如今也有些意外，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仗義執言。
而如今還有一個比徐宏還有意外的人，則是挑動一切矛盾的源頭——導演王仕。
一個是鬧掰了的打擂對家，一個是自己收了錢要抹黑的小藝人。
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居然就這麽扯上了關系，完全出乎了王仕的預料之外。
如今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，心情也跟著有些焦躁了起來，低聲嘀咕道：
“哎呀我日，何許言怎麽力挺楚江煙了呢？不會吧，就為了和我唱反調？”
王仕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，自然也有些心機。
短暫的慌亂過後，他反而開始沈思了起來。
如果何許言真的和楚江煙綁定了，那說不定也是他的一次機遇。
兩個敵人綁在同一條線上，那麽他只要摧毀其中一個，另一個人也會隨之崩盤。
心裏這麽想著，王仕的眼前一亮，頓時有了主意。
他如今在何許言的微博下面點擊了轉發鍵，然後就開始劈裏啪啦的編輯了起來：
[身為一個老朋友，我以為我們是好聚好散，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，你居然還會反咬我一口……]
在經營微博的過程當中，王仕挑動人心的話術已經變得非常熟練。
如今寥寥幾百字，就把一個“痛心老朋友”的形象躍然於紙上。
他的賬號如今高居熱搜榜首，每一個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百萬人的關註。
在這種風口浪尖之下，這條轉發一旦發送出來……
可想而知，龐大的熱度就會沖擊向何許言的微博。
而那些原本在攻擊楚江煙的人，自然也會連同何許言一起罵個狗血噴頭。
這樣的話，就算何許言的劇本寫出花來，到時候也臭了名聲，根本就沒人會看！
哈哈，這就是敢和他作對的結局！
心裏越想越覺得暢快，王仕只覺勝券在握，嘴角已經高高揚起。
他編輯完了這條“深情意切”的轉發，如今深吸一口氣，然後點擊一下[發送]。
唰的一下。
等他三秒之後再次刷新，底下的評論已經過了百。
果不其然，全都是在罵楚江煙和何許言的。
看著這幅場景，王仕頓時心情大好。
如今他也不看手機了，站起身來去給自己削了個蘋果。
五分鐘之後，拿著削好的蘋果，王仕走回桌旁，如今一刷新熱搜榜。
#王仕回懟何許言#
#何許言力挺楚江煙#
一上一下，分外突出。
王仕如今的心情更好了，張開嘴巴準備咬一口蘋果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他才終於註意到了第三條熱搜。
那個字數有些多的熱搜，白底黑字寫的明明白白：
#《分手的第一天》試鏡現場視頻流出#
看著這條完全預料之外的熱搜，王仕頓時瞪大了眼睛，舉著蘋果的手也在嘴邊猛地哆嗦了一下。
“哢吧。”
清脆的一聲過後，王仕突然意識到：
他剛剛鑲好的烤瓷牙，好像似乎被自己給磕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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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在在她隱瞞自己身份的十幾年時間裏, 楚家的保密流程已經到了行雲流水的地步。
比如當下, 根本就不需要楚江煙本人操心, 門口的小宋就帶著合同翩翩而來，然後開始熟練地對朱宴講述起了遵守保密流程的各項條例。
一般來說, 簽下了保密協議, 楚江煙還會許給知情人士一些難以拒絕的好處。
但是這次，朱宴本來就是依托她才有了回到朱家的機會。
兩相抵消，她也就沒提利誘的事情。
不過沒想到的是，朱宴反而率先開口了：
“楚江……楚小姐, 我可以這麽叫你嗎, 保密協議我會簽的。”
既然都暴露了娛樂圈的身份，楚江煙也沒有了藏著的念頭。
如今她從屏風裏平靜的邁步出來，對著朱宴淡淡開口：
“你想要什麽？”
朱宴看著楚江煙，下一刻垂下眼睛乖順的搖頭：
“不不不, 你願意幫我, 保密合同我自然是願意簽的……我就是想說，請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？”
楚江煙掂量著徐宏到她公寓的時間, 繼而頷首：“可以。”
問問題，也是很有水準的一個事情。
單從問題的角度和層次來看, 就能初步判斷出一個人的能力和眼光。
比如當下, 如今朱宴敢問出一句“你為什麽要幫我”之類的話，楚江煙估計就會掉頭就走, 想辦法再找個朱家別的私生子出來。
不過好在朱宴還沒有笨到這種程度,
如今他深吸一口氣, 擡頭的眼睛裏是堅定的光芒：
“楚小姐，我想問的是，你給了我這個機會，我可以怎麽報答你？”
“……”
楚江煙倒是沒想到朱宴會這麽說，如今有些訝異的挑了挑眉。
但很快，她就反應了過來，心裏有些暗暗的好笑。
一個從主心骨到接班人都心狠手辣的朱家，能在枝外開出朵知恩圖報的小白花？
如今他這麽說，無非就是示弱和交好而已，還能試探她的目的。
這朱宴，雖然一直不在朱家，心眼倒是不小。
不過他唯一沒有算到的一點，就是楚江煙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想過要收取什麽報答。
畢竟要不是朱洋犯渾到她面前了，整個朱家她根本就沒看在眼裏。
現在她就算插手，也只是在系統的限制下刻意隱藏了能力。
……要不然，哪還輪得到朱洋挑釁。
直接把朱家的全部產業給掐斷，豈不是從源頭解決了問題。
心裏這麽想著，楚江煙看著朱宴，臉上的表情無比平靜：
“你做好你的事情就行。
之後我會通知你的。”
一句話說完，楚江煙也就沒了交談的意思。
如今朱宴已經簽好了合同，令一旁的系統松了口氣。
這件意外處理完了，接下來關於朱家，朱宴還有很多需要了解的。
楚江煙對一旁的小宋使了個眼色，把朱宴交到了她的手上，楚江煙便功高身退，從聞笛齋駕車離開了。
楚江煙的車技出神入化，又快又穩，也沒用多久，就風馳電掣的回到了公寓。
眼看著徐宏還沒到，她先給自己倒了杯熱水。
楚江煙靠在沙發上，回憶起徐宏的話，眉眼難得帶了一點疲倦。
如今她將領口的扣子微微一松，喝下一口熱水安了安神，繼而打開了微博。
果不其然，熱搜第一就是那位試鏡她的導演：
#王仕發文吐槽試鏡藝人#
@導演王仕V：大家也都知道，我們正在籌備《分手的第一天》。實不相瞞，最近已經到了試鏡選角的時候。本來這麽喜慶的活動，倒是碰到一個不知道禮貌為何物的藝人，對著我們挑三揀四，亂發脾氣。只能說有些人真是名氣不大架子倒不小，仗著她最近的綜藝有些熱度，倒是忘了本職工作怎麽做的了，對於這種藝人，我們劇組絕對不歡迎！
王仕向來是娛樂圈“最敢說話”的導演，經常在自己的微博號罵天罵地，自然也吸引了一批喜歡這種真性情的粉絲和吃瓜網友，也算是娛樂圈導演界的網紅了。
於是他這條微博一出，自然就掀起了不小的熱度：
[敢惹我們王導，這個藝人多少有點不知好歹了]
[王導直接點名吧，誰啊，《分手》這麽好的劇組還敢挑刺，說出來我們就讓她糊！]
[劃重點了啊！她，一個女藝人，本職演員，名氣不算大，但最近綜藝有熱度……感覺應該沒幾個人吧]
評論區熱鬧無比。
替王導一起罵的有之，但更多的還是猜測此人的身份。
不過也是，吃瓜是互聯網的天性。
王導的這條微博就像是個導火索，頓時勾起了人們的好奇心。
一時之間，各個社交軟件緋聞四起：
“你看微博了嗎，王仕罵了個藝人，你知道是誰嗎？”
“快快快來吃瓜，娛樂圈又打起來了！”
……
伴隨著現實和互聯網的口口相傳，這條微博熱度在不斷攀升。
很快，在幕後推手的發力之下，不僅是微博的評論區了，就連知乎豆瓣貼吧等等各大平臺也開始了猜測。
每個人都恨不得掘地三尺，把那個“挑三揀四”的女藝人給找出來。
一來二去，王仕的熱搜名次也在嗖嗖的往上升。
根本就用不了半個小時，#王仕發文吐槽#的詞條就直接沖到了熱搜第一。
“到底是誰在劇組耍大牌”已經成為了如今最為熱門的話題。
一時之間，參與者甚眾。
有些好事人甚至還開了個帖子，把整個娛樂圈的明星一個個的篩選下來，最終到了決賽輪僅剩的幾個。
其中，就有最近因為《真實心跳》熱度很高的楚江煙。
對於她的名字，網友們的質疑聲居多：
[這份名單裏面，我覺得楚江煙不太符合吧？]
[對啊，但凡看了戀綜的也不會覺得她會耍大牌啊。她遭了多少罪啊，要我我早掀桌了，人家還能耐心的安慰人呢……]
[就是，我們楚總是心率值戰士，75的心率做不了假，哪可能對著導演發脾氣]
這裏的“楚總”並非掉馬，而是追戀綜的觀眾們對楚江煙的一個愛稱。
說起來，還是楚江煙在戀綜上的表現頗有成效。
之前還在聲討她是綠茶的聲音，早在第一期結束之後就基本消失了；
若是還有些疑慮的，也在看了第二期她對小妍的態度之後也就徹底釋然了。
楚江煙怎麽可能是綠茶？
他們沒看出她茶裏茶氣，反而看出她人有多牛逼了。
那種遇到什麽大風大浪都不帶緊張一下的態度，
再加上她那又美又颯還有錢的作風……
嘖嘖嘖，喊一聲楚總不過分吧。
這種說法原本還是一些調侃，後來應用的人越來越多。
等回過神來，已經有一批人開始喊著楚江煙叫“楚總”了。
這麽一想，他們也算得上是第一批摸到了楚江煙馬甲的老粉了。
只不過當下，這些老粉們就直面了互聯網上的第一次質疑：
[雖然但是，綜藝我也看了，但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萬一楚江煙都是演的呢？]
[就是啊，她知道有攝像頭當然就會好好表現了，我要知道有攝像頭我也這樣啊]
[你們不覺得她有點太假了嗎，正常人遇到這些事情真的會這麽冷靜嗎，不會是和節目組串通好了吧]
老粉們：？？？
他們都意識到，有什麽詭異的事情發生了。
自從第二期小妍的事情之後，楚江煙在《真實心跳》圈子裏的風評是清一色的好評。
大部分都對她印象極好，少數也只是無感而已。
如今攻擊性這麽強的黑粉，還真是開播一來的開天辟地頭一遭。
只是一晃神的時間，原本還在溫和討論的帖子裏突然就湧入了一大批新人。
這些新人目的性非常強，逮著每一個誇楚江煙的人就是一堆猛懟，質疑她是演的、質疑她太裝了、最後甚至還質疑她和節目組是一夥的。
一個人發言、一群人跟在後面點讚。
帖子裏的人都還沒反應過來，這些新人的評論很快就沖上了熱評裏面。
那種氣勢洶洶的勢頭，直接就把楚江煙的老粉給看傻了。
當然，這時候他們還試圖講理，想要擺出事實證據來說服這些“討厭楚江煙”的人。
但他們並沒有人發現，其實這是遇到了互聯網的神秘團體——水軍。
而水軍是什麽樣的人呢？
水軍是不聽道理只認錢的。
所以有人開始試圖講道理之後，這些水軍就拱火的就更起勁了，話術也跟著往氣人的方向走：
[不會吧不會吧，不會只有我覺得楚江煙很裝吧]
[純路人，但我就想罵楚江煙不行嗎？你管得著嗎？]
[這是你家的帖子？我就說，你不喜歡那你報警吧]
老粉們：……
大家都是來沖浪的，誰還非得讓著你們了？
饒是本來還想講理的網友們，如今也被過激發言的水軍氣出了三分火氣，如今反過來懟了回去。
和這個帖子裏類似的事情，如今也在各大平臺上發生著。
一來二去，整個互聯網的水就被攪成了一鍋亂粥。
而路過的網友們也只能看到是關於楚江煙的罵戰，對於這個名字的印象也差了幾分。
這正是王仕安排水軍的目的。
也沒辦法，誰讓楚江煙試鏡表現的太好了，偷拍的視頻全都用不上了。
為了拿到翻倍的資金，他們劇組如今就只能在歪門邪道上下功夫。
第一步，先由號召力最強的王仕發微博炒熱度；
第二步，劇組就可以安排水軍敗壞楚江煙的路人緣；
第三步，直到全網環境被炒作的差不多的那一刻……
[導演王仕]點讚了評論：[難不成真的是楚江煙？]
嘩——
看著王仕突如其來的點讚了某條評論，整個互聯網頓時陷入了一片嘩然：
[天啊，居然真是楚江煙？？？？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，我人都傻了]
[人家看著淡定，才火了幾天粉圈都出來了，估計野心大得很呢，嘖嘖嘖]
[媽的，剛才楚江煙粉絲在那裏撕路人，我還幫她說了幾句話，現在看看真是白瞎了]
王仕的這個讚一出，簡直就像是把整個鬧劇烘托到了最高潮似的。
原本那些猜測的、炒作一團的帖子，如今便如同收到了號召一般，齊刷刷的直沖向了某人，某個“對著導演耍大牌挑三揀四”的“失德藝人”。
在水軍的刻意引導之下，互聯網上對於楚江煙的風評急轉直下。
直到現在，她的口碑已經從之前的讚不絕口變成罵聲一片，“沒想到她居然是這樣的人”之類的評價層出不窮。
看這陣仗，要是給不出有力的澄清，“亂發脾氣”的名號就要扣在楚江煙的頭上再也抹不掉了。
也難怪徐宏會氣成這樣，在電話上就開始破口大罵了。
如今楚江煙了解了一下情況，就聽到敲門聲音。
她收起手機，一打開門，就看到了怒目圓瞪的自家經紀人，第一句話是吼出來的：
“這個王仕！我一定要宰了他這個老不死的！”
楚江煙微笑以對，把他安置在自家沙發上，然後又轉身泡了杯茶。
這是剛才從聞笛齋順路拿回來的空谷幽蘭。
十二萬一斤的茶絕對算得上奢侈品，但效果也是立竿見影。
如今給徐宏倒上一杯放在面前，他原本還臉紅脖子粗的罵著，如今順手端起來聞了一下，頓時氣也不生了，眼睛也跟著亮起來了。
“好茶、好茶……”
徐宏小心翼翼的品了一口，嘴裏是讚不絕口，
“小楚啊，你這裏的好茶葉是真多啊。”
“你上次說的那個二百多一斤的，我回去也搜了，買了好多都沒那個味道，跟你的茶葉一比都差老了……”
楚江煙面不改色的點頭：“所以我之前說過它很搶手，我也是走關系才拿到的。”
徐宏喝著空谷幽蘭，美得眼睛都瞇起來了：“那這個呢，這個得比之前那種貴吧。”
“貴一點。”楚江煙微笑道。
徐宏好奇的猜測：“那是多少……四百一斤嗎？”
楚江煙頷首：“差不多。”
差的也不是特別多，也就再翻個三百倍吧。
聽楚江煙這麽一說，徐宏還以為又是她走關系買到的茶葉，如今也不多問了。
好茶不容浪費，更沒時間留給他生氣。
徐宏默默的品嘗完這一杯回甘無窮的好茶，之前的氣性也下來了，頭腦都清醒了很多。
自然，如今也有功夫來說正事了。
徐宏打開手機翻看了一下微博，風向已經是一邊倒的罵聲。
清河娛樂其實也出了力，買了點水軍，可惜在全網大節奏的面前簡直就是以卵擊石，根本就沒掀起任何水花。
想到自家一窮二白的公司，徐宏忍不住又有些發愁。
如今他焦急的想要踱步，但餘光瞟見了坐在一旁的當事人本人。
這一刻，他倒是莫名有了種勝券在握的感覺。
是的，勝券在握。
說來奇怪，明明楚江煙才是那個初入娛樂圈的楞頭青；
但是在很多大是大非上，反而她的態度比誰都要從容。
就像是天都塌了，她也不會失態一樣。
這種奇異的感覺，徐宏從沒有在任何一個藝人的身上體會過。
回憶起往常，他才是手下藝人的主心骨。
但這一次，明明娛樂圈的大小事宜似乎都是他來處理，但從內心深處，他卻隱隱以楚江煙為首。
這種感覺，難道就是所謂的領導力嗎？
察覺到自己潛意識裏居然是這麽想的，徐宏頓時有些驚訝。
但出乎意料的，這種感覺卻並不討厭。
畢竟有楚江煙這樣的人做為後盾，平心而論，真的是一個很有安全感的事情。
如今公寓的客廳開著暖黃的吊燈，再看看手邊冒著白煙的熱茶，徐宏突然覺得內心安定了許多。
他沒有再繼續焦慮，反而打開了公司的各大群聊，開始在裏面有條不紊的指揮了起來：
[現在的首要目的是控制輿論，大家要把重點放在和水軍……]
這邊，徐宏已經忙起了他的工作；
另一邊，楚江煙則受到了另一批人的操心。
自然，是來自約飯群的小夥伴們。
[趙子衿]：臥槽，那個王仕有毛病嗎？血口噴人是不是！我微博五十萬粉，讓我來罵！
[姜芙]：我好歹也二十萬粉呢！家人們沖啊！罵死那群亂造謠的！
[何霜]：@楚江煙，是不是朱洋做的啊？對不起！！！要不然還是我去給他道歉吧？
[趙子衿]：@何霜，你唯一要做的就是別和朱洋那個b再聯系了，交給楚江煙就行，相信她可以的！
楚江煙剛好看到這裏，如今在群裏冒泡：
[楚江煙]：放寬心，朱洋還沒那麽大本事
她一放話，群裏的幾個小夥伴頓時有了主心骨一般，立刻就安定了下來。
尤其是趙子衿，瞬間截圖保存了楚江煙的帥氣發言，繼而在心裏嘖嘖稱奇：
看來超話把我們家楚江煙叫做楚總也是有道理的。
這架勢，感覺我們楚總分分鐘就能讓朱家破產啊。
趙子衿也沒想到，從某種意義上她也真相了。
如今她也只是心裏微微一感嘆，然後就在群裏替楚江煙擔心了起來。
畢竟現實情況不容樂觀。
大家都相信楚江煙的人品演不出來，所以反而更加擔心這個導演是何居心。
一個朱洋、一個王仕。
兩撥人馬，明顯比之前還要棘手了。
群裏的小夥伴替楚江煙操心，被兩面夾擊的楚江煙倒是心情很冷靜。
誰知說曹操到曹操就到，她還在群裏聊著，突然又收到了一個消息申請。
果不其然，又是朱洋的。
[熱搜上的很頻繁啊，看來有些人幫不了人，自己也分身乏術了]
看著大放厥詞的挑釁，楚江煙平靜的點擊了[拒絕]，表情突然露出了一抹微笑。
是的。
她現在確實面臨著兩撥敵人。
但是好在，很快就要死一撥了。
楚江煙垂下積蓄著暗湧的眼睛，一旁的徐宏突然一拍大腿，語氣也跟著激動了起來：
“哎呀！這小夥子能處！”
楚江煙擡眼，表情恢覆了往日的溫和，就看到徐宏舉著手機一臉感動的表情：
“你看微博，那個編劇替你說話了！”
楚江煙接過手機一看：
@何許言：和大家唱個反調，但我相信楚江煙是一個很優秀的演員。也希望大家能夠不被外界聲音影響，能夠親自明辨是非。
敢在風口浪尖替楚江煙說話，何許言的此舉不可謂不大膽。
再加上楚江煙本來還沒答應進組，此番舉動簡直就是不求回報的一次力挺。
和大眾唱反調，更是需要相當的勇氣。
不用說，評論區已經是一片罵聲了：
[你誰啊？收錢了吧？]
[微博才十萬粉？散了散了，蹭熱度的營銷號]
好在他本身的名氣不大，也沒掀起太多的熱度。
關於這一點，何許言並沒有覺得慶幸，反而有些愧疚的發來了消息：
[抱歉，這次幫不了你了。]
錦上添花易，雪中送炭難。
能在這個時候出來力挺楚江煙，於情於理都是一樁恩情了。
饒是徐宏，如今也有些意外，沒想到他居然會如此仗義執言。
而如今還有一個比徐宏還有意外的人，則是挑動一切矛盾的源頭——導演王仕。
一個是鬧掰了的打擂對家，一個是自己收了錢要抹黑的小藝人。
八竿子打不著的兩個人居然就這麽扯上了關系，完全出乎了王仕的預料之外。
如今他眉頭緊緊的皺了起來，心情也跟著有些焦躁了起來，低聲嘀咕道：
“哎呀我日，何許言怎麽力挺楚江煙了呢？不會吧，就為了和我唱反調？”
王仕能在娛樂圈混的風生水起，自然也有些心機。
短暫的慌亂過後，他反而開始沈思了起來。
如果何許言真的和楚江煙綁定了，那說不定也是他的一次機遇。
兩個敵人綁在同一條線上，那麽他只要摧毀其中一個，另一個人也會隨之崩盤。
心裏這麽想著，王仕的眼前一亮，頓時有了主意。
他如今在何許言的微博下面點擊了轉發鍵，然後就開始劈裏啪啦的編輯了起來：
[身為一個老朋友，我以為我們是好聚好散，沒想到在這種事情上，你居然還會反咬我一口……]
在經營微博的過程當中，王仕挑動人心的話術已經變得非常熟練。
如今寥寥幾百字，就把一個“痛心老朋友”的形象躍然於紙上。
他的賬號如今高居熱搜榜首，每一個風吹草動都會引起百萬人的關註。
在這種風口浪尖之下，這條轉發一旦發送出來……
可想而知，龐大的熱度就會沖擊向何許言的微博。
而那些原本在攻擊楚江煙的人，自然也會連同何許言一起罵個狗血噴頭。
這樣的話，就算何許言的劇本寫出花來，到時候也臭了名聲，根本就沒人會看！
哈哈，這就是敢和他作對的結局！
心裏越想越覺得暢快，王仕只覺勝券在握，嘴角已經高高揚起。
他編輯完了這條“深情意切”的轉發，如今深吸一口氣，然後點擊一下[發送]。
唰的一下。
等他三秒之後再次刷新，底下的評論已經過了百。
果不其然，全都是在罵楚江煙和何許言的。
看著這幅場景，王仕頓時心情大好。
如今他也不看手機了，站起身來去給自己削了個蘋果。
五分鐘之後，拿著削好的蘋果，王仕走回桌旁，如今一刷新熱搜榜。
#王仕回懟何許言#
#何許言力挺楚江煙#
一上一下，分外突出。
王仕如今的心情更好了，張開嘴巴準備咬一口蘋果。
也就是在這一刻，他才終於註意到了第三條熱搜。
那個字數有些多的熱搜，白底黑字寫的明明白白：
#《分手的第一天》試鏡現場視頻流出#
看著這條完全預料之外的熱搜，王仕頓時瞪大了眼睛，舉著蘋果的手也在嘴邊猛地哆嗦了一下。
“哢吧。”
清脆的一聲過後，王仕突然意識到：
他剛剛鑲好的烤瓷牙，好像似乎被自己給磕掉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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